是介意的。
程廷葳没有走太远,就在楼下。
天还没黑透,正是下班归来的时间,小区环境好,绿化做得好,程廷葳坐在长椅上,躲在绿荫下,安静的抽烟。
人慢慢来了一个又一个,带着小孩儿散步消食走过来的父母,散步跳舞锻炼身体的中老年人。
从安静到能听见烟草燃烧声,到周遭被喧嚣遮住,程廷葳始终陷在自己的沉思里。
说话声慢慢有些大了,程廷葳没有第一时间听见说话声。
有人拍了拍他的背,他才慢慢抬起头。
“有事吗?”
老太太瞪着程廷葳,“公共场合吸烟,你说有没有事?”
程廷葳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,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、
程廷葳立即将烟熄灭,“抱歉。”
程廷葳带着烟蒂和离开,想要兴师问罪的老太太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程廷葳到了车上,想要抽烟,发现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根烟,索性懒得抽了。
车窗开着,程廷葳的手臂搭在窗沿上,感受着风的流动,试图让流动的空气带走他的所有忐忑不安。
程廷葳烟瘾犯了,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烟,手抖得厉害,怎么都拿不稳。
打火机燃起火,火焰在风中轻轻飘动,火光映着程廷葳的脸,将他轮廓分明的脸衬得越发冷肃。
好不容易点燃了火,烟落在程廷葳的衣摆上,尽管程廷葳的速度已经很快,火星还是把衣摆烫了个洞。
程廷葳掐灭了烟,盯着自己破了洞的衣摆。
他得知结果尚且如此,如果燕清歌知道了,她肯定会将他远远推开。
手机铃声打断了程廷葳的胡思乱想。
电话是曾怡打的。
曾怡从医院那边得知,程廷葳已经拿走了报告,她必须确认,自己的儿子还保有一点理智。
“拿到结果了吗?”
“拿到了。”
“燕清歌是你大伯的女儿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什么?”曾怡很是震惊,震惊到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。
程廷葳淡淡道:“妈,我心头大石落下,会和清歌好好在一起。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清歌这个媳妇,我不会强迫你们见面,你们就当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。”
“廷葳,燕清歌的身份实在是蹊跷,你确定检查结果没问题吗?”
程廷葳自己做了遮掩,于心有愧,并没有察觉出曾怡话里的不对劲,平淡的说了句“没问题”之后,心虚的挂断了电话。
把手机扔在一边,程廷葳整个人陷入一种类似于囚笼困兽的境地。
那张dna检测报告就像是一个铁筑的笼子,将他关在里面,挣脱不开。
他很清楚自己爱燕清歌,只是潜意识里道德的枷锁,让他无法继续像从前一样毫无保留的表达自己的喜欢。
思来想去,程廷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燕清歌。
手机响了一下。
是燕清歌的短信。
“程廷葳,治不好也没关系,我不嫌弃你,真的不嫌弃你。”
程廷葳看着短信,心里很不好受。
他很清楚,他刚刚丢下燕清歌,燕清歌有多失落,可他克服不了心理障碍。
犹豫了一会儿,程廷葳给燕清歌回了条短信,驱车离开小区。
“清歌,我明天就回实验室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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