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话我听得发懵。
元姗拼命摇头,哭腔随之,道:“他不是那样的人,可他不是那样的人呀,大嫂。”
“蠢女子,你信他?”
“我害怕,”元姗的小脸红扑扑,泪水打湿她鬓边的发丝,黏腻腻地粘在她脸侧,轻启朱唇,道:“大嫂,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,才不回来的?”
大嫂恨铁不成钢,咬着牙道:“他留下的书信你未看么?字字句句早便说得清清楚楚,你怎么还不醒悟?”
书信?
我见桌上确然放着一张信纸,心思一动,身形随之而动,我大呼惊异。
低头去敲那信纸。
字迹刚劲有力。
可惜字里行间皆是无情。
安平止道参悟大道,了却尘缘,欲自行上山清修,请列祖列宗理解,望家族长辈成全,宽待其妻,此生无缘,来世再续。
我再去瞧元姗,娇小的女子窝成一团,眼中已全然没有了光亮,我轻蹙眉头,幸福如梦如幻,顷刻破碎,也许这次便是来了解这场梦境的原由的。
这场元姗设下的梦境。
——
元姗嫁与安平止后相敬如宾,十分恩爱,可这恩爱持续了不过一年半载。
安平止离家了。
尽管所留书信之中近一半言此决定与元姗无关,望亲戚朋友宽待元姗,可世俗无情,她还是遭遇了冷眼,终日里不见喜色。
再后来,如同老天爷戏弄她一般,她发现自己怀了孕,恐心情抑郁便逼着自己开心,吃不下东西便逼着自己硬吃,可惜天不遂人愿,孩子四月时小产了,元姗自此元气大伤,大病一场,卧在床榻之上咳声不断。
也是那年,她的生活彻底发生了变化。
我如同戏台下的座儿,盯着小产卧床的元姗,自那以后,她身边开始围绕着一团常人看不见黑气,之后愈聚愈浓,时间慢慢流逝,她苟延残喘,到了半老徐娘的年纪,却发现自己容颜不改,来不及分辨这是奖是惩,她便被晚辈以怪物之名赶出了安府的大门。
那时她年近五十,无儿无女,孤身一人,不知归途何处。
这样的长生与她而言是灾祸,她避不开流言蜚语,一处地方总留不了太长,异于常人亦让她难寻知心人,时间的流逝与她而言似乎没有区别。
她开始寻死。
割腕、投河、上吊。
她的肉身早已千疮百孔,灵魂出窍,她欣喜异常,只是无数次地府的大门打开,阴森森的鬼差夺门而出,却最终没有将她的魂魄勾走。
她死了。
但入不得轮回。
再之后,她便有些疯了。
偶然某日,她来到福伯的客栈,那位奇怪的老人专门收留这种在人间生存不下去的魂魄,他心善,可惜好人无好报,后来有人将他困在客栈,以他孤子之命逼他守着一个人间炼狱的入口,那便是易怪市。
元姗欲报恩福伯,亦为了寻找破解不死的秘密,开始自古籍秘闻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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