嵌珠宝钿花飞脱而出,噗通一声砸入湖。
“啊!”谢渺惊呼出声,下识便想跟着跳进去,幸亏被人及时拉了回来。
待她站稳,那人飞快地收手,退后两步而立。
谢渺有余悸地回头,见崔慕礼与崔慕程站在一处。
崔慕程攥着崔慕礼的衣袖,半躲在身后,怯声道歉:“渺姐姐,不好思,我,我一时粗,注到你坐在这里。”
谢渺当然不会跟小孩子计较,安抚道:“不打紧。”言罢,她忍不住绞着手指,望望崔慕礼,又望望恢复平静的水,急『色』溢于言表。
崔慕礼瞧得分明,问:“谢表妹刚才欲为何?”
谢渺小声道:“表哥,我的东西掉进去了……”
崔慕礼音容平静,却带着轻斥,“于是你便要跟着跳进去?谢表妹,你知晓这湖水有多深吗?”
谢渺忙道:“无碍,表哥,我会水。”
“会水又如何?每年的溺毙案里,多数都是会水的高手。”崔慕礼的语气不自觉加重,“府里下人无数,你不妨喊来捞。”
谢渺静了静,扭捏地道:“我怕记不住位置,再晚些它被吃进淤泥里,便找不回来了。”
崔慕礼淡道:“一枚钿花而已,再买就是。”
谢渺瞪圆了眼,“买不到,那可是——”
崔慕礼无多说,“是什么都不值当你跳进湖里去找。”说罢不再看她,对崔慕程道:“行事冒失,回去罚抄一个时辰的书,明日再赔谢表妹一枚花钿。”
崔慕程喏喏应声,跟着崔慕礼离开,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,眼满是歉疚。
谢渺呆愣在原地,待到周遭再无声响,才沮丧地说完后半句话。
那可是……你送我的及笄礼物啊。
谢渺陡然转醒。
这会不知是什么时辰,拂绿未进外间守夜。
她望着帐顶半晌,衣下地,举着蜡烛走到雕花衣柜前,拉开底部抽屉,翻出被压在杂物下的锦盒。
锦盒玲珑精致,装着崔慕礼送得那枚翠玉嵌珠宝钿花。
她最终是找回钿花,却将它收进抽屉,在每年生辰时翻出来看看。
看吧,为什么不看?看了才能反省,当年的谢渺有多一厢情愿。
她自嘲地笑了声,将锦盒随手扔到梳妆台角落,躺回床上辗转许久,刚有点睡,耳朵却捕捉到一阵细微响动。
咚。
谢渺本在,但响动有停止的迹象,反倒愈来愈明显。
咚咚咚,咚咚咚,咚咚咚……
有节奏的轻响,似乎外头有人在……叩窗?!
她蓦然坐起身,目不转睛地盯着棱窗,见薄薄的窗户纸外晃动一抹人影,正锲而不舍地制造出噪音。
“谢渺,谢渺。”那人压低声音,仍能听出熟悉的腔调,“是我,周念南。”
“……”
谢渺的愁思飞得无影无踪,满想找根棍子,打晕外头的轻浮浪子!
她连忙穿上外衣,左右张望,从床脚拣起一根掸衣杖,蹑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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