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方通达,这行当,难保临安没有同一家的分号。”
“什么样的印记?与车厢上雕的那标识一样?”
“我都没注意车厢。”刺刺道,“不过我记得那家商号的名字,叫作——‘无双车马’,临安城里有没有这么一家?”
沈凤鸣摇头:“临安城商号林立,我可没把握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。”
“那要不要去打听下?”
“都到这了——先去武林坊吧。”沈凤鸣道。“打听起来没个准时。”
马车往前走着,他心里却又不自觉想起一个人来——“戎机”,那个人一向消息灵通,什么酒肆车行,定须样样晓得,只是不知为何,只露面了那么一次。那天的对话实在短暂,他着实还没来得及把想知道的问完。
马车再行不多时,便到了武林坊。车径入坊内,片刻已至门头。沈凤鸣下车拴马,刺刺便向四周望了望。坊内巷道不窄,可空旷广阔,并没有其他车马的影子。不过——地面浮着一层说不上湿润也说不上干燥的泥尘,细看还是能发现另有蹄印与车辙——瞿安的车大概路过这里,直接进了院子。
“瞿前辈看来已带着酒回来了啊。”她便开口道,“应是你想多了吧。”
“想多了最好。”沈凤鸣道,“想那时——他也颇关心我,我可没真盼着他有什么花头心思,只不过为求心中不存芥蒂,该弄清楚还是得弄清楚。”
说话间他已上前扣了扣门,门内立时便有了响动,一个仍显稚嫩的声音在问:“谁啊?”是凌五五。
“我啊。”沈凤鸣便笑,“还听得出我是谁么?”
“听不出。”里头是这般说着,可门还是开了,凌五五当然是听了出来,口中兀自埋怨,“这什么人啊,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,谁还记得你了。”
“是是是,我的错。”沈凤鸣笑道,“这不是来了么?”
五五本来是想再与他打趣的,一撇头忽见刺刺也在,吃了一惊:“刺刺姐!”伸手便来拉她:“快进来!……娘刚刚还说到你呢!”
大约是听闻了刺刺到来,苏扶风也从里屋快步迎了出来,见了她面,眉目间忽然便一柔,伸了双臂将她轻轻一抱:“刺刺,这些日子……受苦了。赶快进来吧。”
沈凤鸣反没了人搭理,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关了门。马车果然停在前院之中,酒看起来已卸下了。他绕过去瞥了眼,马臀上果然有个烙印标记,与车厢上的标识并不一样,但还是有点眼熟。
“‘无双车马’……‘无双’……”他口中喃喃,“……‘无双卫’?”
屋里头苏扶风拉着刺刺的手,不住出言安慰,言及顾笑梦,亦忍不住眼中湿润。她与顾笑梦交情颇深,最后一次相见是前去赴无意之唁——原本她对徽州一地有些旧魇顾忌,多年来少赴当地,但无意之死是大事,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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