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,镇江到了。
还没进城,夏明启便带着儿孙远远迎了上来。
看着夏继祖不意外,可瞧着夏存俭,宁芳未免打趣起来,“哎哟!大侄子,你也有空来了?”
夏存俭顿时红了脸。
他如今也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了,身量都快有他爹高了,却得被宁芳这样矮他一头的小姑娘叫侄子,真是,真是太吃亏了!
所以,变声期的少年红着脸,却嗡声嗡气的堵了句,“是啊,我特意来了,就等着表姑你打赏呢。”
哈哈。
宁芳笑得开怀,越发老气横秋道,“大侄子不错嘛,有进步!喏,这个荷包赏你了,回头等你考中功名,表姑还有重赏!”
这下众人都笑了,原本泛起的眼泪也都散了开去。
夏明启回头再看孙子一眼,眼中已有了几分欣慰。
这几年夏存俭在风荷书院念书,学到的可不仅是书本上的东西。为人处世,接人待物都有了长进。这会子他定是瞧出长辈伤感,才故意跟宁芳两个一唱一合的逗乐子。
趁着气氛正好,夏明启招呼着众人家去了。
就为了跟女儿一家小聚几日,夏老太公豪气的租了一个园子,整整五年。
因为时间短,人家根本不租,也不肯借。至于租金几何,夏老太公坚决不肯透露,但夏珍珍当家几年,颇知甘苦,十分的不赞成。
感动得热泪盈眶之余,还不忘瞪着眼睛,数落头发雪白的爹,“不拘在哪儿包个客栈也就是了,何苦花这样冤枉钱?”
夏太公不服,“客栈哪有自家舒服?况且这院子也不白租,往后你哥哥侄儿们南来北往的跑生意也能用上。若你们要回乡省亲,也能在此落脚歇歇了。”
可那一共又能用得上几日?
夏珍珍气哼哼的吸着鼻子,却是把脸贴在老爹那布满老人斑的手上,哽咽着说,“爹娘你们可都要好好的长命百岁,女儿还等着日后回来给你们过八十大寿,九十大寿,百岁大寿!我都要来这里住着的。”
夏太公慈爱的抚着最心爱的小女儿的头发,“都多大了,还撒娇呢!好了好了,爹娘都记着,一定好好活着,我们还等着芳儿几个日后带外孙女婿回来磕头呢。芳儿你过来,你外祖母给你求了一副手串,还特意在佛前供了七七四十九天,你拿去戴着吧。”
宁芳本想笑着上前逗趣子,可听到后面,眼泪却吧嗒吧嗒掉了下来。
她也不知道,老人家是怎么知道她可能活不到及笄的消息的。
外祖母念的是米佛,一次至少要念半个时辰,在佛前供上七七四十九天,老人家得跪多少个时辰?
况且这砗磲手串白似美玉,一看就是砗磲中的精品,且被人戴了多年的,沾染着淡淡的檀香。这样好物寻常僧人可不会有,也不知是费了多少心思,才从哪个得道高僧处求来。
夏老太太颤着手,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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