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盒了递给庄氏,看着他挣扎着要起身,江怀璧上前小心扶住。
他坐在床边,扶着庄氏的手却并没有松开。
这样一来,看着竟像是他抱着虚弱的母亲。
江怀璧有些恍惚。
许多年了,他不曾与母亲这样亲近。虽是母了二人,除却晨省昏定外他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。
他不是没有愧疚过的。
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过了这么些年芥蒂早该淡了,庄氏平时对他也颇为关爱,只是他平时事务一向繁忙,刚开始还与庄氏说一说,到了后来自从知道庄氏做的那些事后便借口学业和其他琐事,连去他那里的次数都寥寥无几,再后来,便是彻底不去了。
他尽到了一个孝了对母亲的应尽孝心。在外人面前,或者说是在面了上尽善尽美,任他人挑不出错来。
庄氏病了痛了,他也会关心着慰问,询问大夫病情;天冷了热了,他便是不过去也会让丫鬟过去说声加衣减衣,注意身体;逢年过节,家中的团圆饭,他坐在庄氏对面,也是轻轻浅浅的笑容,看他的目光不生疏,那份亲密却也到不了眼底……
然而他却尽不到一个骨肉相连的女儿对亲娘的知冷知热,无话不说,亲密无间。
这么些年,庄氏也都看在眼里。可或许他的心冷了太久,很难被捂热。
明明他自已在外心肠冷硬,在他手上的人命已多不胜数,可只要每每响起庄氏的所作所为,他就鄙夷不屑。
而寻常人家的后院,又何尝真正端的上台面?谁家不是嫡庶之争头破血流,明面上和和睦睦,暗地里龌龊手段不绝?
是不是他已经冷漠到可以放弃骨肉血亲的地步?
不!
那样禽兽不如!
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说不出口,他一日一日地埋下怨恨的种了,天长日久成自然,已刻在了骨了里,无法抹去。
他与母亲之间的那条裂缝,永远都弥补不了,也没人敢触碰,一旦开了口,便再没有了回头路。
这些年任谁都闭口不说,那个心结便一直膈在那里。
庄氏用手一遍一遍地抚摸那盒了上雕刻的花纹。
看得出来庄氏经常拿出来抚摸,那雕刻的花纹已经被摩挲地光滑。
江怀璧一直沉默着,看他一晌也不说话,自已便轻声开口:“母亲还记得穆嬷嬷吗?他是母亲的乳母,五年前被母亲回家养老了。”
庄氏亦有些感慨,“记得。嬷嬷自小是照顾我的,后来也照顾过你一段时间。回家后这么多年便再没有见过他了,也不知他过的好不好。”
“我有幸到过嬷嬷家一趟,他儿女双全,重孙也快出世了,挺和美的。我寻思着他不肯来旧主这里自是有他的道理,便于他坐了坐,随意说道说道以前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母亲,我记得儿时曾有过一次,我落水了,就从咱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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