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修为,与师尊面貌如何并无关联。”
纪钧却悠悠说:“平常人夸赞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修士,多半也用此语糊弄过去。”
师尊明显是耍着他玩,真是恨人。
顾夕歌不由斜了纪钧一眼,言语犀利道:“师尊什么时候成了小姑娘,非要徒儿夸奖您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才满意么。”
纪钧一向知道自己徒儿牙尖嘴利,时常噎得人无话可说。他倒是第一回体验被自己徒弟噎得哑口无言的感觉,简直有些新鲜。
他徒儿一向少年老成,从不像个孩子。才八岁时就懂事得让人心疼,除了爱哭一点,浑身上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。六年过去了,纪钧反倒越发看不清自己徒弟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“你才十四岁,合该意气风发目中无人,觉得整个九峦界合该只有我一人是天才,其余人都是愚者。”纪钧缓缓道,“就算为师十四岁的时候,也干过不少傻事,这都没什么关系。遵循天时从不悖逆而为,也是修心的一种。”
“万余年前,整个九峦界都被牢牢握在白原洪三大世家掌中,就连冲霄剑宗也只能甘居其下。然而天有定数胜极则衰,这数万年间三大世家已然收敛了许多。”
“你知白青缨为何要拜入冲霄剑宗,又为何一眼便瞧上你这尚未结丹的小剑修。”
纪钧轻轻一句话就点醒了顾夕歌。他立刻明白为何上辈子白青缨未曾看上他,又为何会与陆重光一见钟情。
天命加身,一切不过四个字而已。
原本威风赫赫翻云覆雨的三大世家,竟到了借助天命运道方能苟延残喘的地步,当真解气又可笑。只此一事,就足够他推断出许多东西。
顾夕歌长睫微敛,心中却已将所有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。“你若要找道侣,还是寻一个真心待你的人。白青缨固然温柔貌美,但如果哪天你不再受天数眷顾,她便会毅然决然舍你而去。”纪钧冷然扬眉道,“只此一点,就绝不配当我的徒弟媳妇。我徒弟值得全天下最好的女修,区区一个白青缨又算什么。”
说来念去,师尊依旧顾念着自己那份少年心性,怕他被自己骤然一击失却信心。此等细致入微的体贴,怕是全天下都少见。
“若我要找个男修当道侣呢,师尊又可会满意?”
纪钧乍一听此言,不由斜斜瞥了顾夕歌一眼。他敛容正色道:“若你要娶进门,为师便没话好说。冲霄剑宗虽与混元派不大合得来,有为师在,谁也不敢为难你。”
那句话顾夕歌只是顺口一问,谁知纪钧竟能硬生生扯到陆重光身上,师尊真是天马行空毫不顾忌。
“我与陆重光也毫无关系……”顾夕歌闷闷垂下了头,心中却觉得此事再荒诞不过。
他前世与陆重光相看两相厌。纵然相逢时礼节性地微笑一下,两个人怕是都巴不得天降一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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