喔!”三声鸡叫从远处传来,
无法呼吸的窒息感消失,眼皮上仿佛压了座山的沉重感也终于消失殆尽。
梦境最后的场景冻结在李檀布满皱纹不再年轻,还沾满鲜血毫无生气的脸上。
!!!!!!
李檀昙猛地睁开眼,吓得从床上跳起来,深呼了几口气平静了砰砰乱跳的心后,这才发觉出不对来。
这是哪?
李檀昙看着周围的环境惊呆了。
她此时正坐在硬得跟石头一样,大概能称作床的木板上,床上搭了一床颜色发黑,破破烂烂的被子。
这被子也不知是多久没洗了,一股酸臭味以难以掩饰的蛮横姿态冲进鼻子里,熏得她差点原地去世。
李檀昙捂住鼻子往上看,房梁同样黑皴皴破破烂烂的,神奇的是她这近视眼竟然能看到房梁上爬行的蜘蛛!
往下看,泥地上坑坑洼洼,高低不平的斜摆着一张桌子,和一个同样发黑,或许可以称为衣柜的东西。
非洲难民家也不能这么穷吧?
“吱呀。”
李檀昙从怔楞中回过神,向门外看去。
进来的人有一头枯草般稀疏的头发,贴着头皮挽成个细小的发髻,发髻上斜插着一根顶部发黑的筷子,妇人三十岁上下,身上穿着身破烂麻布衣裳,她形容消瘦,眉头紧紧的皱起,一脸的苦闷的看着李檀昙的方向。
这是我大儿媳妇。
妇人进来时,李檀昙的潜意识告诉她。
嗯???啥玩意????大儿媳???
她一个连对象都没有的单身狗,怎么会拥有大儿媳这种做梦都不敢想的神奇物种的?!
妙龄少女清晨起床秒变八旬婆婆?
这是什么惊悚画面!
李檀昙这会才觉得出不对来,她满脸震惊的张开手,看着自己枯瘦,黝黑,长满厚茧子和老人斑的手。
再摸脸和身上,同样的枯瘦如柴,肥肉没了,同样胸也没了,脸上的肉皮松垮,头发的手感像稻草一般毛躁,这绝对不是她一个二十几岁小姑娘该有的状态!
“娘!你醒了啊!”
妇人见到坐在床上的婆婆,死灰般的眼睛重新迸发出一丝光亮来,她操着一口陌生的口音问她,
“娘觉得咋样,头还痛不?”
自己竟然能听懂这从未接触过的口音的讶异感,被这女人一开口的口臭一熏都少了很多。
李檀昙指着靠近的女人连连后退,
“你离我远点!”
这是多久没刷过牙了?太臭了!
崔氏低眉顺眼的远离了床边,接着又听床上的婆婆喊她。
“能帮我拿个镜子过来吗?”李檀昙轻声细语的非常有礼貌,这会她才后知后觉刚刚的语气太激烈。
忽略掉她可能大概或许可能穿越成一个老妇人的事实,她的礼仪素养不允许她对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言辞激烈。
崔氏嫁到林家十三年还是头一次得婆婆这般和声细语的说话,崔氏抬起头仔细看着床上坐着的小老太太,她将自己缩成一小团,往常鹰般狠厉的眼神软和了下来,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。
这是又犯病了?
自家婆婆有些疯病,脑子不是很清明这事,村子里人尽皆知,听村里的老人说是做姑娘时被她爹娘的死吓着了,所以这才会偶尔发疯。
“娘,咱家没镜子,你头是不是还疼着呢?你再睡会,待会我让秤砣和榔头给你送饭。”崔氏怕婆婆发疯,好言好语的哄道。
也是,看这个家也不像有镜子的样子,李檀昙放弃了。
正值秋收,地里忙得很,崔氏见婆婆醒来,也没有要打骂人的迹象,放下心来。她不敢多待,她这一趟回家主要就是看看婆婆,顺便给还在地里的人把午饭带过去。
“那娘你先歇着,我还得赶忙去地里了。”
李檀昙摆摆手,让她去不用管她。
怎么就穿越了呢?而且还是穿越到一个年龄48岁,会间歇性发疯的中年妇人身上!
这是造了什么孽啊!好不容易念完学,好日子没过两天竟然就到了半截身子埋土里的年纪了?
她这人生是被迫开了超级加速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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